生物医药产业具有投入大、周期长、风险高、技术含量高的特征。随着新药研发效率的降低，国际医药公司也面临着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为降低研发成本、开拓新兴市场，许多跨国制药企业将研发转移至低成本国家，我国的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产业由此产生和发展。有学者将生物医药研发服务业定义为“应用生物医药研发所涉及相关的技术和知识，为生物医药研发提供研发策划、技术支撑和成果转化等服务的产业”。其中，合同研究组织（CRO）形式，即研发外包是最主要的研发服务模式。实际上，生物医药研发外包已逐渐成为医药产业链中不可缺少的环节，在产业结构中占据重要的作用。本文将以上海生物医药研发外包服务业为例，探讨生物医药研发外包的现状、面临的挑战，以及未来发展趋势。
国内外生物医药研发外包行业现状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分工的发展，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市场规模快速增长，同时已由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快速转移。通过研发服务外包降低研发成本、提高研发效率已是跨国制药公司的最佳选择 。据统计，2006年，全球CRO市场规模196亿美元，2013年增长到552亿美元，年均复合增长率达16.42%。2015年全球CRO市场约700亿美元，其中临床前研究约占59%，临床试验占41% 。欧美是CRO市场最发达的地区，占据全球CRO市场的主要份额，全球前10位的CRO公司中有9家来自欧美地区。亚太地区作为新兴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市场，以印度、中国等为代表的新兴CRO市场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增长速度远高于全球平均水平。
我国CRO行业起步较晚，但发展较快。与欧美发达市场相比，我国CRO 行业的市场规模还存在一定的差距，在业务范围、服务质量、行业认知度等方面尚待扩展和提升。近年来，我国政府对国内医药外包采取了积极的鼓励政策，加上跨国医药企业纷纷在亚太地区建立研发中心，跨国大型CRO随之进军亚太地区，进一步刺激了我国CRO市场的成长。2006年至2013年期间，我国CRO行业的市场规模从30亿元增长到220亿元，年均增长率为24%。我国已逐渐超越印度，成为亚洲研发外包首选地。
上海生物医药研发外包服务行业概况
上海作为研发外包最活跃的地区，在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领域已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涵盖药物靶点研究、化合物合成筛选、药代动力学、提取与工艺研发、原料药研究、临床前药理毒理研究、临床研究、政策法规咨询和注册报批等细分领域。近几年来，上海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业整体保持较为平稳的增长态势。到2015年底，全市实现服务外包收入197.33亿元。研发外包服务项目数保持在全国医药领域登记合同总数的20%以上，在全国占据重要地位。
目前，上海已形成了以浦东张江高科技园区和徐汇枫林园区为主的研发服务外包产业聚集区，集聚了100多家规模以上的研发服务机构，主要包括：（1）从事与药物研发服务相关的专业技术服务CRO公司，约占产业规模的50%。其中包括以药明康德和睿智化学等为代表的可以提供一站式新药研发专业服务的大公司和一批聚焦药物毒理、代谢和临床的公司，如合全药业、新生源、美迪西等。（2）以外资研发中心和研发型小企业为主的研发服务产业，约占40%。诺华、罗氏、强生、葛兰素史克等10家跨国研发中心是上海生物医药技术先进型服务企业的重要组织部分；以新药、仿制药研发转让为主的近100家生物医药小企业发展迅速，这些企业集聚在张江、聚科等生物医药园区，也是上海生物医药研发服务的一支重要力量。（3）以生物医药研发公共服务平台为代表的合同研究服务，约占10%。在“九五”、“十五”、“十一五”和重大新药创制专项的支持下，上海已初步形成了涵盖药物筛选、安全评价、药物代谢动力学、实验动物资源、药物制剂、临床研究等新药研发各个环节的高校和研究机构，成为国内最为完善的生物医药研发公共服务平台。中科院药物所、国家上海新药安全评价研究中心等一批研发平台在服务上海、辐射全国的生物医药研发的同时，也产生了一定的收益，逐步进入了良性循环。
随着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业的不断发展，以及研发服务体系的逐步完善，上海的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外包业发展呈现出以下“三种转变”。（1）从提供单一服务向一站式服务转变。经过10多年的发展，上海生物医药研发服务机构不断发展壮大，从原来的单一服务扩展为全方位、一站式转变，如药明康德、睿智化学。生物医药研发外包服务业务已由最初的临床前研究、临床研究等有限服务发展到包括数据管理与分析、信息学、生产和包装等在内的多种服务内容，并逐步向合同生产（CMO）和合同销售（CSO）服务延伸。（2）由单一离岸服务向在岸服务转变。生物医药外包企业起步阶段主要靠为跨国企业提供研发服务。随着国内企业对新药研发投入的增加，外包服务逐渐由离岸向国内转移。如药明康德、睿智化学等2014年国内服务收入均超过20%。（3）服务外包向自主创新转变。随着国内企业研发服务能力的提升和外包公司研发人才的加快集聚，越来越多的外包公司已具备新药创新研发能力和人才储备，部分公司已经从原来的纯粹的服务转向与发包公司联合开发，或利用社会资本开始自主研发。如药明康德投资华领医药，上海维亚与国外小型生物医药研发公司合作，转化生物医药创新成果。
上海生物医药研发外包服务行业面临的问题与对策
上海生物医药研发外包产业稳步发展的同时，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和挑战：一是上海生物医药研发外包服务领域多集中在药物研发临床前和临床研究，在医疗器械临床试验、产品工业设计、大数据处理、生物药物工艺研发和中试等领域比例较低，相应领域的服务资源缺乏。上海目前处于产业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生物医药领域正在实现由低端仿制药向高技术高附加值的生物药、高端医疗器械的产业转型，服务资源的不均衡，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产业的全面发展和转型升级。二是上海研发外包服务的各个环节和领域还没有聚集起来，未能打出品牌优势、产生国际影响，国际品牌效应尚未显现。三是随着研发外包市场规模的逐步扩大，研发服务业务持续增长，但服务队伍出现人员紧缺的状况，特别是中、高层次的综合型国际业务管理人才，此外，基层技术人员的流失和短缺，也已经成为中小型CRO企业最核心的问题。四是税收政策不完善、土地人力成本较高等也为企业带来较重的负担，制约行业的快速发展。
上海作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的创新高地，应以建设全球有影响力的创新中心为契机，通过进一步优化政策环境，发展高端研发外包服务，提升服务质量与标准，以先进的服务带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推动上海生物医药产业的技术创新与转型发展。具体如下：
1.进一步优化政策环境，加强对研发外包服务企业的认定和财税支持，支持企业的服务能力建设和人才引进培养，制定有利于行业发展的相关配套措施，加强服务人才队伍的建设，促进行业有序发展。
2.加大高端服务外包支持力度，聚焦产业高端，进一步加大生物制药、医疗器械、前沿生物技术等高端领域的扶持力度，尤其在生物制药中试工程化、医疗器械临产前评价等领域，支持具有一定优势和规模的服务外包龙头企业或机构，从而带动产业链上下游共同发展。
3.提升服务质量，使本土研发外包服务机构行业技术标准达到国际水平；鼓励研发外包机构服务国内生物医药创新研发；引导和探索研发众包模式，引导研发外包服务机构与高校科研院所的深度合作，通过服务质量的提升带动产业技术创新和转型升级。
结语
作为我国生物医药领域的创新高地，上海生物医药研发服务产业市场规模还将持续扩大。充分发挥上海的区位、技术和人才等综合优势，积极吸引和大力培育各种生物医药研发和服务机构，使上海生物医药服务外包继续走在全国前列，推动上海生物医药技术创新，服务上海科创中心建设。
（作者高允松、史彤、唐军就职于上海市生物医药科技产业促进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