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机器人正逐步成为未来智慧医疗发展的核心,国务院新发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明确将人工智能作为未来国家重要的发展战略。
作为国内领先的医疗机器人,智能移动远程医疗机器人艾菲仕“小白”正是响应这一发展战略的产学研合作典范。艾菲仕“小白”是由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副书记、副院长吴韬带领的科研团队与上海宜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宜硕网络”),在上海市科学技术委员会科研计划项目支持下取得的科研成果,目前已获得专利,正在进行成果转化。
艾菲仕“小白”机器人在辅助远程医疗,建设智慧医院方面将发挥重要作用,今年有望推向市场,迈出产业化的第一步。随着我国各类型医疗联合体的持续发展,适用于医联体内远程医疗的服务机器人市场将不断扩大,在未来3—5年,艾菲仕“小白”机器人或将服务全国医联体20%的市场。
如何让老百姓就地把病治好?
据吴韬介绍,艾菲仕“小白”机器人的诞生和最初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新疆喀什二院。4年前,吴韬作为上海援疆医疗队的领队,前后带领两批医疗队队员共计46人,参加上海市对口支援新疆工作,来到新疆喀什地区支持当地医疗发展。初到喀什,吴韬的第一感受是“新疆的医疗基础非常薄弱,无论是医院的基础设施还是学科建设,印象最深的是医院管理十分落后”。
当时“人工智能”还没有现在这么火热,全国各医疗机构都在提升医院信息化水平。吴韬和团队通过信息化手段,经过三年时间将喀什二院从二甲医院迅速提升至三甲医院,医院的各项工作都得到快速进步和发展。但实质上,想要真正提升新疆医疗水平,还面临很多难题,因为新疆太大,医疗资源匮乏。第一,距离较远,每到一个地方都需要至少三个小时的路程,地区医院和市级医院的医疗水平相差太多。第二,还面临严重的人才缺失问题,引进人才较为困难,培养人才成本太高。虽然上海对口新疆有援建项目,优质医疗团队可以进行现场指导和培训,但无法长期解决新疆医疗资源供需不平衡的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远程医疗在新疆非常有发展的必要。当时,通过远程会议的形式进行远程会诊被认为是一种好方法。但吴韬认为这种方式太机械了。病情因个人具体情况而定,轻重缓急有所不同,诊断的及时性和实时性太差。另一方面,若远程诊断结果显示病情严重,需转往上级医院或上海等发达地区治病,对患者来说治疗成本太高。为此,吴韬不断地思考如何真正帮助老百姓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难题,解决新疆医疗资源匮乏的难题。
“方法是有很多,但我觉得最现实的,其实就是怎么提供更加便捷的工具,简化远程会诊的流程。”吴韬说道。
当时吴韬想到的是,如何实时性地帮助新疆的医护人员为老百姓就地把病治好,同时让老百姓能够面对面地和上海的医疗专家进行交流,提升医疗信任度。从人才培养的角度来说,如果能够通过远程做到点对点对医护人员进行培训,进而提升当地医护人员的水平,那也就提升了救治患者的水平,才能真正提高患者的满意度。
研发机器人各领域关键技术,迅速形成自主知识产权
虽然有繁重的教学管理及医疗任务,吴韬仍心系研发,他组建了一支联合研发团队,“生力军”由交大医学院及附属医院医疗行业专家、信息化专家、宜硕网络机器人硬件及软件技术专家组成,团队调研了国际国内在这个领域的各个科研机构及相关公司的产品和技术,结合国内的医疗场景需求,定义出符合国情的医疗机器人功能,并针对各个功能做出有针对性的研发任务,交由各个团队研发。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艰苦攻关,无数次的算法模拟,无数次的硬件打磨、结构设计、外观优化、软件开发,无数次的集成测试,终于在机器人结构设计领域、室内导航、机器人外观设计等领域研发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并申请了相关专利。目前,整个团队已经积累多项专利及多项相关软件平台自有知识产权,迅速占领了国内医疗服务行业机器人研发高地。
如今,在产业及行业覆盖领域,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还积极探索技术落地,知识产权转化,积极和各级、各类医院合作,和有基础的企业合作,积极探索一条产业落地之路,进而扩大行业影响,扩大技术对行业的促进作用,推动行业和产业升级,提高全行业的服务质量和效率。在国家大力推进人工智能、智慧医疗的大背景下,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正在积极探索通过产学研相结合,探索人工智能及机器人在医疗行业可落地的场景,研发医疗行业更多的人工智能、机器人领域的先进技术,通过和行业优秀的公司合作,积极促进产业发展;通过优秀的产品及技术,促进医疗行业的技术升级,效率提升,提高患者满意度。
倒过来的“产学研”,面向市场产品先行
医疗机器人是指用于医院、诊所的医疗或辅助医疗的机器人,在实际应用中发挥着辅助医生、扩展医生能力以及提高医疗质量等作用。据相关资料显示,2016年全球医疗机器人的市场规模为49亿美元,到2021年将达到128亿美元,其年复合增长率为21.1%。
吴韬及其科研团队通过对国内外人工智能医疗机器人调研后发现,国外的人工智能医疗机器人基本上是手术机器人和物流机器人,主要作用在于提升医疗技术层面,降低患者的手术创伤。但切实用于医疗护理服务的机器人还都处于试验阶段。
对于医护人员来说,每天大量的重复性查房、送药、病宣等工作不仅辛苦,而且不能将有效工作时间用来提升对病人护理的价值,既不能及时更新医疗知识,也不能充分回答病人的各种咨询,甚至不能及时与专家医生取得沟通。
艾菲仕“小白”机器人最初的定位便是服务医护人员,希望能代替医护人员承担随时随地自动巡房、自动送药等日常护理工作,减轻医护人员的工作压力。吴韬认为,首先要让艾菲仕“小白”机器人成为医护人员的好伙伴,随时随地跟在身边,干点粗活累活,成为一个“优秀的跑腿”。
由于医疗环境复杂,医疗护理类机器人在医院内服务,艾菲仕“小白”机器人必须设计得尽量简单。虽然看似简单,实则不然,艾菲仕“小白”机器人的多项技术应用在医疗领域都属国内首创。
据悉,我国全国医疗卫生机构数达99万家,其中包括2.7万家医院,92.5万家基层医疗卫生机构,3.5万家专业公共卫生机构,以及其他机构0.3万家。而2017年9月29日在上海举行的“医联体发展前景与模式创新论坛”公布的一组数据也显示,截至2017年6月底,全国已有1764家三级医院牵头组建了多种形式的医联体,占全国三级医院总数的八成,大的医联体有超过100家二级。三级医院。全国已经有150个医联体,每个医联体之下平均拥有40到80家社区医院。粗略计算,整个医疗机构数量大概有93万家左右。当前上海儿童医学中心建立了65家医院联合体,瑞金医院也建立了50家。假设每个医疗机构都有艾菲仕“小白”机器人,这便是千万元规模的市场。
“我们是倒过来的‘产学研’,现在我们准备把它转化出来,作为一代产品推向市场。”吴韬告诉记者,“我们现在准备推向三级综合医院、专科医院,还有民营医院,以及支援新疆、西藏、云南等帮扶医院。”
如何将一个好的产品发展成一个好的产业,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对此,上海宜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CEO雷浩向记者透露,“未来3—5年,我们希望占领整个医联体医疗机器人20%的市场份额。接下来,将抢占北上广3—5家三甲医院,做一些样板工程。在获取经济效益的同时,我们同中国的医疗同行一起,用先进的技术,服务医疗、服务产业,为中国的医疗服务质量提升,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缓解医患矛盾等社会热点问题,贡献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当前艾菲仕“小白”机器人完成了“产学研”的后两步,不论是在新疆还是在上海都处于测试使用阶段,但今年有望推向市场,走向产业化的第一步。
扩展无限可能,承载未来人工智能
目前,有很多病人千里迢迢从西部地区或外省市来到北上广寻求更好的治疗资源。但在上海本地,社区医院与三甲医院之间也存在着医疗资源供需矛盾。优质专科医生数量有限,在有限的工作时间内,其问诊和诊疗时间更加有限。不仅病人的治疗时间和治疗成本代价昂贵,这些优秀医生也分身乏术。
艾菲仕“小白”机器人的远程实时视频功能,能够将患者、医生与医院系统三方有机结合在一起,形成可移动式远程会诊。这解决了远程医疗的教学和培训工作,将三甲医院的优质资源通过艾菲仕“小白”机器人向二级或社区医院辐射,帮助基层医院培养医护人员,提高医疗水平,也可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中西部医疗资源及其不平衡的问题。
第一代艾菲仕“小白”机器人研发完成投入试用后,得到了整个喀什地区老百姓的欢迎,也让医护人员感到满意,同时得到了国家相关部委领导,上海市领导及联合体医疗专家的认可。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学中心院办主任董斌告诉记者,正是在新疆考察中,研发团队发现艾菲仕“小白”机器人对远程医疗乃至智慧医疗的建设或将发挥重大作用,随后儿童医学中心便参与了艾菲仕“小白”机器人的创新应用探索,并将艾菲仕“小白”机器人投入到儿联体远程医疗服务中。
在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学中心,艾非仕“小白”已经逐渐变成专家的“千里眼”、“顺风耳”,在完成远程医疗服务的同时,积极投入到远程培训当中,将儿中心例行的查房过程,实时传递到浦东人民医院、合庆社区医院,让浦东人民医院医生、合庆社区医院的医生就像一个虚拟医生加入到儿中心的医疗过程,实时学习儿中心先进的技术和经验,快速提高医疗业务水平。艾非仕“小白”也加入到儿中心定期的培训中,实时把儿中心的培训现场传送到浦东人民医院及合庆社区医院,让学员享受身临其境的快速学习过程,从而使得他们的理论和实战经验快速提高。由于专家能够远端进行控制,使得儿中心专家实现无人值守的远程查房成为可能,极大提升了患者的诊疗体验,增强了患者满意度。
吴韬表示,如果艾菲仕“小白”机器人将来能真正普及并发挥其作用,这将实现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真正运用到医疗服务,成为切实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有效方法之一。
“艾菲仕机器人也是未来医疗人工智能技术落地的一个载体,我们已经为它的未来提供了无限扩展的可能。”吴韬解释,“就像我们的手机一样,可以安装类似于微信、支付宝等各类智能应用。”